4万亿级深圳都市圈“拆墙”

2020-05-18 17:25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在深圳特区建立40周年之际,深圳都市圈正式起航。2019年,这个包括深莞惠河汕五个城市的都市圈,GDP总量达到4.27万亿元。包括深圳都市圈在内,广东省正在统一部署和推动都市圈发展,这是在打破行政边界...

  特区深圳40年,走过了一段不断“拓展边界”的历程。

  从最初327.5平方公里的“特区内”,到特区范围扩大到全市,再到纳入深汕特别合作区“飞地”。如今,深圳正式筹谋都市圈发展。

  近日,深圳发改委发布的《2019年工作总结和2020年工作计划》提出,加快推进深圳都市圈规划编制。充分借鉴三大世界级湾区发展经验,协调莞惠河汕四市共同参与,合理确定都市圈发展重大任务举措,助力河源、汕尾融入大湾区建设。

  深圳与莞惠河汕几地间素有渊源,五城均来自于昔日的广东惠阳地区。2014年10月,在深莞惠经济圈(3+2)党政主要领导联席会议上,汕尾、河源首次参加会议,正式加入了这一区域合作体。其实,这几个地方的产业合作早于深莞惠经济圈(3+2)的诞生。

  2019年,五城GDP总量相加约达4.27万亿元,若参与全国省市排名,这一成绩可以排在第八位。

  曾任职于深圳发改委的星河产业集团常务副总裁阎镜予认为,深圳都市圈是典型的市场自发行为走在了政策规划前面。制定都市圈规划,是为了更好地推动一体化乃至同城化发展。放在更大的范畴来看,为什么会有粤港澳大湾区规划?阎镜予说,就是要把大湾区作为一个整体的区域,但大家各干各自擅长的事情,发挥比较优势。

  深圳都市圈的意义在于,在已有良好产业协同的市场基础之上,企业做不了的事情交给政府去做,譬如理顺合作机制,改善交通等公共服务配套等,这也是深圳都市圈规划最值得期待之处。

  深圳式“扩张型外迁”

  一家总部在深圳、在东莞惠州等地设有制造基地的上市电子企业研发部负责人,往返于深圳、东莞和惠州之间成为他的工作日常之一。

  对于公司的布局,这位负责人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介绍,研发工作要求对市场前沿接触得更多,制造则要以成本、劳动力资源等为导向,同时交通、物流等方面要有一定优势。而研发又往往跟制造密不可分,这位研发部负责人及同事经常需要去工厂交流、沟通,特别是做产品试验的时候。所以,这个布局就是自然而然市场配置资源的结果。

  这是深圳产业溢出的一类典型样本——总部仍然放在深圳,但在邻近的地方同时有项目。

  以深圳的LED产业为例,一位行业分析师向记者表示,受土地等资源要素成本以及各地的产业政策影响,深圳的LED产业出现了一些产能转移,但很多并不会真正脱离深圳,因为在这里能够获得前沿的信息,招到高端的人才,参加优质的行业交流活动。

  伴随着产能扩张以及研发成果的加速市场化,深圳企业扩展到周边城市布局,也被称作“扩张型外迁”。

  这在大型企业中表现得尤为突出。2014年,中兴通讯斥资百亿在河源建的研发生产基地开工,拟撬动2000亿元的产业集群,河源方面表示要把这一项目作为“1号工程”。

  另一知名深圳企业比亚迪选择了汕尾。2015年,比亚迪与汕尾市签署合作框架协议,在汕尾投资建设新能源产业基地等6个项目,汕尾方面将比亚迪项目的落户称作是该市招商引资工作的里程碑。

  更广为人知的例子是华为将终端相关部门迁到东莞松山湖。2019年,华为系包揽了东莞市规模效益成长性、实际出口总额、主营业务收入、效益贡献企业几大榜单的第一名。

  几个官方披露出来的数据进一步佐证了深圳产业辐射的力度。2015年东莞引进的内资项目,34%源于深圳。河源方面在2016年指出,当地超过60%的规模以上外来企业来自深圳,具体到高新技术企业,这一比例还会提升。惠州仲恺高新区管委会相关负责人在2018年介绍,高新区从2011年开始用了深圳这么一个主战场,在招商项目库里面103家,有87家都是从深圳引来的。

  阎镜予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在珠三角,民营企业的这种自发外溢或者辐射,其实很多时候走在了政策的前面。制定都市圈规划,更多是对过去经验的总结,并且加强未来的发展预期。

  广东省委党校原副校长、教授陈鸿宇则单独对深莞惠给予了较高评价,“区域一体化在很多地方提了很多年,但有些地方,你没听过有什么大的公司搬到隔壁市吧?因为行政边界太强了,墙垒得高高的,不让一滴水流到外面去。深莞惠一体化做得比较好,一个很大的原因在于深圳愿意敞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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