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不容易 这些企鹅只能偷石头

2020-07-08 12:33 来源:新浪科技综合

来源:物种日历

2006年,纪录片制作人维纳赫佐格在南极洲的罗德角拍摄了一只企鹅。

这是一只阿德利企鹅。在照片中,它站在白雪中,它周围的几个同伴正摇摇晃晃地走向大海。但是它既没有跟随同伴的脚步,也没有回到它的繁殖地。它转过身,摇摇晃晃地向70公里外的群山走去;它后面是一片5000公里的广阔荒地。

雪地中,它独自行走。图片:Werner  Herzog  / Encounters  at  the  end  of  the  world(在世界尽头相遇)

在雪地里,它独自行走。照片:维尔纳赫尔佐格/在世界尽头相遇。没人知道为什么。

人类的规则是我们不能干涉和阻止企鹅的行为,我们只能看着它离开袖手旁观。但是大卫埃因利,罗德斯角的常驻动物学家,曾经试图把一只迷路的企鹅抓回它的繁殖地。没用的。毫无疑问,它会立即转向山的方向去迎接死亡。

纪录片中留下了它孤独的身影。图片:Werner  Herzog  / Encounters  at  the  end  of  the  world(在世界尽头相遇)

它被单独留在纪录片里。照片:维尔纳赫尔佐格/在世界尽头相遇(在世界尽头相遇)有一些不太浪漫的猜测试图解释这种行为。也许他们只是迷路了,导航系统出错了,错误判断了大海的方向。然而,总会有人忍不住想,也许他们是企鹅中的疯子和冒险家,不能忍受日复一日的繁殖地的噪音,决定抛开一切,去企鹅不该去的地方,去企鹅从未去过的地方。

从学术上讲,动物不应该被人类的眼睛所取代。但这是企鹅:我们的文化已经接受它是人类社会的影子。

在最南端的岸边眺望大海

与许多人的印象不同,大多数企鹅实际上并不分布在南极,而是分布在南半球广阔的海域(事实上,还有一只企鹅—— plus island ring企鹅分布在赤道上,成为北半球唯一自然分布的企鹅)。在17种企鹅中,在南极洲只有5种能被真正计算在内;阿德利企鹅和帝企鹅分布在南纬77度,是世界上最南端的繁殖地。

阿德利企鹅。图片:Godot13 / wikimedia

阿德利企鹅。照片:Godot13/wikimedia事实上,阿德利企鹅最南端的繁殖地比帝企鹅稍微靠南一点。但是比较是不公平的:他们在不同的季节去。

因为电影《帝企鹅日记》,在风和雪中跋涉,在海冰上孵化蛋,在雄性和雌性之间小心地交接蛋的场景似乎是企鹅的标准。但是帝企鹅在这里绝对是个例外:除了它之外,世界上没有人会在隆冬时节在南极洲孵卵。

在雪地上抚育幼崽的帝企鹅。图片:EvaK  / wikimedia

帝企鹅在雪地里养育幼崽。照片:EvaK/wikimedia,相反,阿德利企鹅(和南极洲的其他企鹅)在每年的10月至11月的冬末和早春从海上回到陆地繁殖地,开始用石头筑巢;石头本身当然不暖和,但是它可以防止巢和蛋被融化的冰雪弄湿。当南极在12月最热的时候,海岸温度可能高达-2度,这是阿德利企鹅孵蛋的主要时间。

抚育幼崽的阿德利企鹅。图片:Brent  J。 Sinclair  / wikimedia

阿德利企鹅抚养它们的幼崽。图片:布伦特辛克莱/维基媒体每窝产2个蛋,夫妇们每12天轮流孵蛋。整个孵化过程一般需要32~34天;孵化一个多月后,小鸡从壳里出来,接受父母反刍的食物。虽然半消化的磷虾看起来很恶心,但它在胃里经历离子交换,这可以减少它的盐含量,并最小化新生企鹅的代谢负担。

接受双亲反刍投喂的小企鹅。图片:Jerzy  Strzelecki  / wikimedia

由父母反刍动物喂养的小企鹅。照片:Jerzy Strzelecki/wikimedia是个好日子。毕竟,阿德利企鹅是最南端的企鹅,所以它在繁殖地停留的时间最短。阿德利企鹅幼崽出生后不到两个月就必须和父母一起离开大海。相比之下,巴布亚企鹅幼崽可以在陆地上筑巢三个半月,这要悠闲得多。总的来说,一只阿德利企鹅每年只在繁殖地呆4到5个月,而一些金图企鹅全年都呆在繁殖地附近。

巴布亚企鹅一家。图片:Liam  Quinn  / wikimedia

巴布亚企鹅家族。照片:利亚姆奎恩/维基媒体传播到了南方,成为昨晚第二只被发现的企鹅,也是唯一一只被法国人发现的企鹅。因此,其他企鹅的名字都是对外貌的描述,只是它遵循了法国的浪漫传统(雾),并且是以发现者的妻子阿德利杜蒙德维尔的名字间接命名的。

然而,它最近的发现并不影响它成为最受欢迎的企鹅物种,因为它的外表太典型了。

穿燕尾服的绅士

大多数企鹅的主要颜色是黑色背部和白色腹部。这种配色实际上是海洋生物中非常经典的双向伪装:从天空往下看,黑色的背面与黑暗的大海融为一体;从水面上看,很难区分白色的腹部和明亮的水面。除了企鹅,虎鲸也是使用这种配色方案的典型例子。

企鹅的双向迷彩与直立行走,让它像一位穿燕尾服的绅士。图片:Nanosmile  / wikimedia

企鹅的双向伪装和直立行走让它看起来像穿着燕尾服的绅士。照片:纳米英里/维基媒体企鹅再次直立行走,这使得它的黑色背部和尾巴成为一件很棒的燕尾服。为了便于游泳,企鹅的大腿骨非常短,当它直立时,它与地面平齐,所以膝盖刚好在重心以下,看起来总是半蹲着。如此小的短腿骨骼结构意味着每一步都伴随着身体重心的巨大波动。如果它像正常行走一样上下颠簸,多余的重力势能将被浪费掉;由于这个原因,企鹅采取了一个摆动的步骤,并试图解决重心在水平方向的变化。

左右摇摆的企鹅。图片:Liam  Quinn  / flickr

企鹅左右摇摆。照片:利亚姆奎恩/弗利克的姿势与礼服相结合,创造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拟人化和喜剧效果。尽管卓别林坚决否认他从企鹅身上学到了他的标志,但观众和评论家在观看他的表演时很难想到企鹅。如果企鹅举起翅膀,感觉会更真实。

谁看了不夸一句“企鹅可爱”呢。图片:Ignacio  Ferre  Prez  / flickr

谁不吹嘘“企鹅很可爱”?照片:伊格纳西奥费雷佩雷斯/Flickr 1898 1898年南极考察船“贝尔吉卡”在冰上过冬时,有一天水手们从远处看见地平线上有一个人影,以为他们是来检查的。他们很快为整艘船穿上正式服装,阿蒙森亲自带领团队去取。结果,他们走近了,发现那是一只企鹅。巧合的是,1950年,一支地质探险队在南乔治亚岛迷路了。冲上去看的救援队似乎有人在挥手,以为那一定是只企鹅,但没有回答。当我走近时,我发现人们真的在呼救.

至于阿德利企鹅,这种配色方案被使用到了极致:它的整个头部是黑色的,除了一个白色的小眼圈,没有其他装饰元素。

和大熊猫一样拍不出彩照。图片:Christine  Veeschkens  / flickr

像大熊猫一样,它们不能拍彩色照片。照片:克里斯汀维舍肯斯/弗利克可能是因为它容易画。在企鹅的卡通形象中,有一半是明显的阿德利企鹅,包括买了假辣椒酱的企鹅和Linux的吉祥物Tux企鹅。(另一半卡通企鹅的脸都是白色的,并与它们的胃融为一体。自然界没有这种颜色匹配的企鹅,它可以被认为是眼睛扩大的阿德利企鹅,失去黄色皇冠的皇家企鹅,或者幼崽的头与阿德利的身体相连的帝企鹅。即使是著名的企鹅系列,它的标志曾经是阿德利企鹅;然而,经过几次修改后,今天的企鹅标志在它的脖子下面有一个白斑,这与真正的企鹅不同。

Linux官方的吉祥物Tux。图片:Larry  Ewing  / wikimedia

晚礼服,Linux的官方吉祥物。照片:拉里尤因/维基媒体只是一个表象,不足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如此迷恋企鹅。尽管这是偶然的,但人们在企鹅的行为中看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

文化想象中的高贵他者

在我们和野生动物之间通常有一块无人地带。他们害怕我们,避开我们。但是企鹅是地球上为数不多的跨越这一界限的动物之一。他们似乎认为我们是企鹅……不管怎样,我们直立行走,成群结队,不停地说话,不时地摇晃几下。——Diane Ackerman

我去过南极。不幸的是,我看不到阿德利企鹅的繁殖地,但我只能看到一只孤独的阿德利企鹅在远处的雪地上滑行。但是我看过上百个帽带和黄金图片,企鹅确实有一种独特的平等感。他们似乎对人类的到来漠不关心,根本不介意路过的人;即使一个人不小心走得离他的窝太近,这种威胁的姿势和威胁其他企鹅没什么不同。根据法规,人们不能主动接近五米以内的企鹅,但是大多数其他野生动物已经在两倍于这个距离的地方消失了。

企鹅似乎毫不介意人类靠近自己。图片:Royal  Navy  Media  Archive  / flickr

企鹅似乎不介意人类靠近自己。照片:皇家海军媒体档案/flickr这当然是偶然的:企鹅受到豹海豹和虎鲸的威胁,贼鸥和鹬会偷蛋和小鸡,而在陆地上,它们没有步行的天敌。如果人类飞得很近,他们就会进入战备状态。然而,人类文化是建立在各种意外之上的,企鹅的这种状态完全符合人们对“高贵的野蛮人”的想象,他们自力更生,谦逊。这种感觉不仅令人惊讶,而且令人不安。亨利曾经这样描述过:

“企鹅对人类来说是大自然的一个温和的讽刺:这些喜欢鞠躬并发表演讲的奇怪的鸟是跨越茫茫白色深渊的桥梁,一端是二十世纪,另一端是南极或绿色大陆,人类的第一个祖先还没有出现.当地球在遥远的未来再次变冷时,当人类遇到变化或死亡时,他们将最终挣扎着生存,这可能就是今天企鹅的面貌。”

出乎意料的是,企鹅也是第一批唤起公众保护意识的野生动物之一。从19世纪末开始,我们就反对为了提炼石油而猎杀企鹅,而今天,在保护南极洲的问题上,肯定有企鹅。

或许,企鹅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图片:Gregory  “Slobirdr” Smith  / flickr

也许,企鹅有如此的魅力。照片:格雷戈里“斯洛博德”史密斯/弗利克1987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法国杜蒙德维尔科学研究站(它的名字正好是阿黛尔女士丈夫的姓)计划建造一条机场跑道,而且地形有限,所以它必须经过一个阿黛尔企鹅繁殖地。环保主义者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抗议,但是就在社会辩论达到高潮的时候,一股意想不到的大浪袭击了这个小半岛,卷走了法国人的早期作品。从来没有人提出过重建计划。

企鹅界的一股泥石流

企鹅的文化声誉可能在2005年《帝企鹅日记》发布时达到了顶峰,甚至被一些保守派用作宣传传统家庭价值观的模式,比如养育后代和一夫一妻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帝企鹅在每个繁殖季节都很忠诚,但它在第二年更换新配偶的可能性很高)。但没过多久,它就面临了类似泥石流的公众舆论:公众发现企鹅也可能很坏。这一趋势的领导者是阿德利企鹅。

让我康康是谁在说我坏话。图片:Ignacio  Ferre  Prez  / flickr

让我康康谁说我的坏话。照片:伊格纳西奥费雷佩雷斯/弗利克早在100年前,在斯科特灾难性的南极探险中,一位名叫乔治默里莱维克的动物学家对阿德利企鹅的行为感到震惊。让他烦躁不安的是观察到一只年轻的雄性阿德利企鹅试图与一只死去的雌性企鹅交配。

暴风雪和刺骨的冰不外乎如此。在一个爱德华七世时代的英国绅士眼里,怎么会有这种下流的东西呢?然而,作为唯一一个观察过阿德利企鹅整个繁殖季节的科学家,他不得不目睹下列雄性企鹅试图交配:其他雄性企鹅、受伤的雌性企鹅、从巢中掉出来的小鸟、尸体(其中一些是去年的)和地球。

正在交配的(活的)阿德利企鹅。图片:Brocken  Inaglory  / wikimedia

交配(活)阿德利企鹅。照片:布罗克肯伊纳格雷/维基媒体选择用希腊语记录这些发现,以确保只有正派的绅士才能理解它们;回到英国后,他把这些发现写进了他的《阿德利企鹅报告》,但当报告最终出版时,关于性行为的四页被删除了。这些内容只被少数研究人员传播了很多年,外界对此一无所知。

现在,随着新一代企鹅纪录片和他的手稿的重新发现,这些事实已经逐渐广为人知。——还有新的发现,比如阿德利企鹅如何偷石头,以及他们如何用自己的颜色换石头。在一项研究中,几个阿德利企鹅巢穴被彩色石头所取代,每一个都有一种颜色。结果,繁殖季节没有过半,几乎整个繁殖地的鸟巢都变得五彩缤纷。

“这些石头都是我的。”图片:Nik  Borrow  / flickr

“这些石头是我的。”照片:事实证明利维克的观察非常准确;只有学术解释不像他想的那么黄。强奸和尸体强奸的始作俑者几乎都是没有交配经验的年轻男性。他们不知道如何解读雌性的信号,并把躺在地上半闭着眼睛的死企鹅的态度视为同意。(相比之下,案例和统计数据证明,人类社会中的大多数强奸都是有预谋的,而不是精子进入大脑或无处发泄。)雌企鹅卖淫不是人类社会双方之间的交易,而是雌企鹅为了减少彼此的敌意而做出的单方面性姿态,它们在等待偷石头建窝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不要拿属于人类的价值观来要求企鹅。图片:Ignacio  Ferre  Prez  / flickr

最重要的是,不要问企鹅人类的价值。照片:伊格纳西奥费雷佩雷斯/flickr但是文化想象力曾经被科学解释束缚过吗?正如企鹅过去是有趣的小绅士或高贵的野蛮人一样,今天的企鹅也完全扮演了大自然带你去破坏三种景观的角色。归根结底,维护人类社会的基础之一是能够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这种感觉不仅不可避免地延伸到动物身上,甚至许多美丽的文化产品也诞生了。请记住,它们属于我们,而不是企鹅。

来自大海,仍归于大海

阿德利企鹅不在乎人们怎么想。事实上,我可能太关注它了。即使法国建筑机械停在附近,繁殖地的阿德利也一样吵闹。从某种意义上说,阿德利和其他企鹅的最后一次分离发生在1900万年前是可以理解的。从地质学的角度来看,人类无法与之相比。

但也可以说,海洋是地球上最后一块处女地,南极被海洋包围和守护着。即使是人类带来的气候变化也只会受到干扰,不会被破坏。作为一种分布广、数量多、离人群最远的动物,阿德利企鹅可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动物。最后,即使你选择去山里,企鹅后面总会有一片大海。

哪怕选择前往群山,企鹅的背后总还是有大海可以回去的。图片:Murray  Foubister  / flickr

即使你选择去山里,企鹅身后总会有一片大海。照片:默里福布斯特/弗利克1910年,澳大利亚隆的几个渔民抓到了一只企鹅,并用一箱海水把它养大。在最初的两个星期,它很凶猛,但慢慢平静下来,接受了喂食。人们称之为比利。两个月后,比利跟着几个游泳者第一次回到了海滩。旁观者鼓励他出海。摇摇晃晃的比利被海浪打翻了几次,但他终于鼓起勇气去了深水处。一个旁观者这样描述他的经历:

“一旦他进入海浪,他就变得像鸭子下水。我们一边潜水一边追他,就像在沙滩上遛狗一样。不久之后,比利厌倦了玩耍,开始潜水和捕鱼,并逐渐游得很深。我们喊了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唱了几声,但他一直游得很远。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海中央了。大海呼唤着他,他听着。”

大海呼唤着他,而他听从了。图片:Anita  Ritenour  / flickr

大海呼唤着他,他倾听着。照片:安妮塔里蒂诺尔/弗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