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带有中国科学院标志的中科建设发展公司将总部从北京中关村迁至上海时，深渊正一步步逼近。
六年来，这个以工程建设为主的国有投资建设集团，已经将触角延伸到投融资、综合建设、开发、国内外贸易、新材料研发、文化旅游、矿业、汽车零部件、生物医药、水产养殖等十多个行业。并通过清理股份和实际债务的方式兼并了各地的私营企业，其子公司一度扩大到400多家。
中国科学院管理局控股的中科兴发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等庞大的资产管理集团被市场称为“中科部”。
近日，中科建设前副总经理向《等深线》记者提供的财务数据显示，该公司经常以国有企业为背景为其子公司担保银行贷款，目前逾期贷款较多。然而，通过杠杆融资收购的大型建材市场项目已经抵押给了金融机构。由于资金链问题，公司已申请预重组，总负债700亿元。
中科部门的许多公司突然如雷贯耳，一夜之间倒闭了。问题是，在各种奇怪和可疑的收购计划中，只有200人规模的中科建设如何能在所有主要融资平台上一路绿灯？
昆山项目由中科部接管，现已作为二期停车场出租。《等深线》记者刘煜辉摄影
抵押贷款融资困境
两年前，《中国经营报》独家报道称，昆山威达科技工业博览城大面积空置，开发商威达科技集团负债累累，拖欠业主租金，完全被中科剑飞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收购.
几天前，该项目的商铺投资者再次告诉记者，收购后，不仅租金继续拖欠，而且项目的运作变得更加混乱。
记者参观了昆山威达科技工业博览城，发现一期工程的2、4、6号馆全部关闭，1、3、5号馆只有几十家店铺还在营业。整个购物中心一楼都是商人，楼上几千平方米的地方被各种公司租作仓库。在6号大厅南面约30平方米的空地上，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被弃置在露天。在整个会场附近，除了几个保安，没有顾客来花钱。
昆山威达科技工业博览城二期场馆已经竣工，大型运输车辆不断进出大门。透过绿化带，我们可以看到所有崭新的大众汽车都停在场馆外的前坪。
一名保安介绍说，这辆车是大众汽车租赁的停车场，年租金为32万元。会场里停着四五万辆汽车，所以一些隔墙正在被拆除。
关于项目的运营状况，昆山迈格项目负责人不愿多说，只是说他每天都在处理投资者权益保护的问题。
根据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2016年1月4日，美格房地产有限公司100%的股权由美格集团变更为中科健飞，意味着中科健飞正式接管该项目。令人不解的是，收购完成后，中科健飞立即对美光的项目进行了抵押融资。
根据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的行政裁决，中外合作建设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决定对昆山美吉特房地产有限公司提供的编号为0771443、编号为《不动产登记证明》的《苏君山房地产证》项下的抵押物享有折价补偿或拍卖、变卖所得的优先权
不仅如此，昆山威达科技工业博览城的商店也被用作抵押品。根据深圳赵胤前海金融资产交易中心公开披露的债权资产转让信息，昆山美吉特房地产有限公司拥有债权本金2亿元及相应利息。本金为1.47亿元的债权，594家店铺被收取一笔抵押贷款。中科建飞和中科建设提供连带保证责任。本金为5260万元的债权，594商铺两次抵押。中科建飞和中科建设提供连带保证责任，昆山美吉特公司1/3股权被质押。抵押物为昆山威达科技房地产有限公司旗下的威达科技工业博览中心一期1、2、3、4、6号楼594套商业地产，总面积27000平方米。
中科剑飞还发行了私募产品——美济特ABS。基础资产为原业主自2017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31日根据与昆山美吉特登都项目108名租户签订的110份租赁合同享有的租金债权。简而言之，这是昆山美吉特照明市场门面房屋租金的收费收入权。
宜邦国际建材品牌中心，类似昆山威达科技工业博览城，也是一个集展示、销售、采购、办公、仓储和物流为一体的建材城。该项目占地面积246，500平方米，位于上海市青浦区。
中科健飞对上海亿邦房地产有限公司的收购也于2016年开始，工商记录变更于2017年6月完成。
根据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的行政裁决，万向信托有限公司诉中科建飞、中科建设、上海亿邦房地产有限公司金融贷款合同纠纷案，要求中科建飞、中科建设向万向信托支付贷款本金、贷款提前到期赔偿金共计4.15亿元，以及相应的罚息、利息、律师费和诉讼保证保险费。如果后者未能按时履行付款义务，万向信托为抵押权人。上海市青浦区崇古镇北青公路6598弄17号至29号共有299套抵押房屋，均有权以一邦房地产抵押，并有权以折价或拍卖、变卖抵押财产所得的价格获得优先补偿。
上述贷款为英达首创2017年专项资产管理计划——中科剑飞一号，信托贷款通过万向信托发放给中科剑飞，用于中科剑飞在上海市青浦区大红桥板块举办的五星级酒店及酒店式公寓项目的后期装修及设备采购。
然而，记者在现场发现，宜邦建材城的五星级酒店已经闲置了很长时间，内部仍然处于空白状态，没有任何装修迹象。
中科建设收购宜邦建材城后，通过按揭商铺融资数亿元，但并未用于五星级酒店的装修。《等深线》记者刘煜辉摄影
“红帽”企业弊病
据知情人士透露，中科建设旗下有448家控股和参股公司，以中科建设为伞式结构。其中，未被撤销的分行40家，各级子公司405家，中科部另一经营实体中科剑飞子公司42家。
中科建设在重组前第一次债权人会议上宣布，截至3月26日，管理人共收到债权申报740份，涉及债权人3025人，申报债权总额699.23亿元。
中科建设表示，大量融资流向子公司，以支持子公司的业务发展。然而，债务数据受到了大多数子公司的质疑，因此附属子公司已向中科建设提起诉讼。在申报的700亿元中，有近500亿元没有找到中科建设的相应账户。
长期研究国有及国有企业改革的上海财经大学500强企业研究中心教授宋文阁告诉记者
“当时是针对中科建设国有资产的背景，在做项目的时候是相当认可的。”蒋志诚坦言，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他的公司通过与中科建设的合作，享受到了融资的便利，以清仓和抵债的形式。
现在，中科建设不仅欠江志成公司2.7亿元的债务，而且江志成公司85%的股份被查封，资金被冻结17次。
上海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庄在强表示，在2015年之前，中科建设只是庄在强公司的施工单位。后来，中科建设购买了其50万平方米的在建项目，共欠70亿元，但在购买后从未运营。现在，庄在强创办的房地产公司是中科剑飞的子公司。
根据公共信息，关联经营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大量的人出海从事商业活动，主动或被动地加入公共或集体单位创办企业，以利用他们与生俱来的权利、资格和政策待遇。后来，掀起了“脱帽”的高潮。作为“名义股东”，关联单位通过产权界定将股权或企业产权返还给关联人。然而，自本世纪初以来，挂靠经营和“红帽企业”现象有所反弹，并集中在基础设施建设、房地产开发、建筑施工、物资进出口贸易、社会服务业等领域。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薛军曾表示，在产权纠纷案件中，一些公开的当事人很容易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和社会影响力资源对裁判施加影响，有些人甚至恶意和不顾后果地将非公开的当事人贴上“侵吞国有资产”的标签。如果允许这种行为发生，将会损害中国民营企业家的积极性，这也不利于国家的长远发展。
据姜志成介绍，2012年前后，中科建设负责了一些地方建设项目，实际上，盈利能力还不错。这个问题真正出现在2015年下半年，企业内部管理开始变得越来越混乱。
在姜志成的印象中，昆山威达科技工业博览城本身就是一个几乎没有投资价值的未完成项目。然而，中科建设的法定代表人顾维国和中科建飞总裁俞钢未经子公司讨论就直接组织了此次收购。
“当时，我咨询业务时遭到了反对，公司内部很多人都反对。”据姜志成回忆，当时中科健飞的法定代表人沈、美格集团董事长徐斌都是温州人。两家公司的股权交易速度非常快，甚至在完成调整工作之前就被集团收购了。最终，该项目继续亏损，这也成为拖累中科建设的一个关键点。中科健飞的股权突然转让给中科兴发，申也在积极运作。
事实上，有人对此次资产收购表示怀疑。根据江苏证监局的警示函，作为美光资产证券化的原权利人，美光登都向福成海富通等中介机构提供虚假材料，侵占和损害专项计划资产，内控制度不健全，违反相关规定。作为美光资产证券化的计划管理人，福成海富通没有对美光资产证券化的基础资产和原始权利人进行全面的尽职调查，没有对美光资产证券化存续期间基础资产的现金流量状况进行有效的监督和检查，出具的《华泰美吉特灯都资产支持专项计划说明书》的内容与事实不符，违反了相关规定。
中科建设2015-2017年债务融资工具非公开定向发行协议表明，中科建设的上级主管部门和唯一控股股东为中国科学院，公司不设股东会和董事会，总经理顾维国全面负责企业的一切事务和业务。
针对子公司反映的问题和债务，记者赶到华虹创新中科建设办公楼
中科建设主要从事房屋建筑工程总承包，是中国科学院管理局(前身为中国科学院管理局)的100%控股单位。公司成立于1955年，负责研究所和北京研究所的后勤工作。
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中科建设总资产521.49亿元，负债率68%，营业收入367.39亿元，总利润59.13亿元。然而，据姜志成介绍，中科建设在金融机构的部分贷款利率极高。一般来说，10%~13%的房地产开发项目是划拨土地，短期贷款相对较高。然而，中科建设在融资过程中的实际利率有时高达18%，金融机构的票面利率、服务费和采购费至少为20%。尽管如此，仍有金融机构愿意放贷。
根据记者获得的金融咨询服务协议，苏州鲁阳投资有限公司已安排融资机构为中科建设融资，以促进中科建设持续稳定发展。中科建设由光大兴隆信托有限公司发行的单一信托贷款融资，计划融资金额3亿元，融资时间3年。在此过程中，中科建设向苏州庐阳投资支付了每笔融资本金的3.9%，共计1170万元。
中科建设的子公司也发生了同样的行为。由于新空集团有限公司控股股东中科建设需要筹集资金，聘请上海大千商务服务有限公司作为财务顾问，后者协助中科建设与厦门国际信托有限公司办理厦门信托汇金1617号信托业务，融资期限为6亿元。为此，新空集团有限公司向上海大千商业公司支付了交易价格的2%，共计1200万元。
作为中科部的重要子公司，中科剑飞试图为昆山美吉特和中科一邦制定新的战略路线图，以推动长三角地区建材贸易集群的发展。针对该公司的债务问题，记者联系了中科剑飞总裁助理，他说由于身体不适，他在家休息了半年。目前，绝大多数员工已经离职，其他人基本上不上班。
2019年年中，曾经是中科剑飞总部的上海浦东三桥百花园的所有建筑都被拆除。据知情人士透露，当中科剑飞搬走时，他甚至没有把自己的一部分公章拿到地上。今年年初，公司和投资者前来讨债。
上海一家与中科建设关系密切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透露，去年8月，中科建飞总经理俞刚被上海市纪委带走协助调查。原因是公职人员挪用公款8500万元，此案仍在调查中。
由于中央企业的光环、激进的资本运作方式和大量的附属子公司，中科部门的现状已经造成。这意味着利用高杠杆通过收购和重组实现高速扩张的资本游戏即将结束。宋文阁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个资产不足的企业，凭借资质的便利，煽动巨额资金，导致了倒闭。
他写道，要抓住国有及国有企业改革的关键，必须注意国家投资者的责任、集团控制和子公司的管理机制以及“三大一大”等重大决策的适当性。决策是企业的生命线。在这方面，国有企业应该进一步探索。近年来，国家提倡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其中一个关键点是董事会是否能够在混合后根据法律法规做出决策，这需要进一步观察。
对此，中国科学院管理局局长古泉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中科建设的所有并购案例都与工作目标一致
7月13日，中科建设蓝色企业标识上仍印有“中国科学院”字样。63岁的投资人徐(音译)在昆山中科工业博览城销售部的玻璃门前并不知道的是，中科建筑的企业标识已经被悄悄修改，名称也发生了变化。
